光绪十八年五月初三日/公元1892年5月28日《申报》:奴才长顺富尔丹跪奏,为吉林大租改征银款后甚累贫民,且易滋弊,拟请改为银钱两收,以期便民缘由,恭折仰祈圣鉴,事:窃查吉林荒地租赋,向均征收规钱解库,旋因现钱缺少,每遇交租时佃民受累,是以准令冬佃等以现钱凭贴搭交,嗣市间创立抹兑名目,畅行道省,凭贴稀少,同于现钱,于是有二八取钱之贴空虚,几与抹兑等
光绪十八年五月初三日/公元1892年5月28日《申报》:
奴才长顺富尔丹跪奏,为吉林大租改征银款后甚累贫民,且易滋弊,拟请改为银钱两收,以期便民缘由,恭折仰祈圣鉴,事:
窃查吉林荒地租赋,向均征收规钱解库,旋因现钱缺少,每遇交租时佃民受累,是以准令冬佃等以现钱凭贴搭交,嗣市间创立抹兑名目,畅行道省,凭贴稀少,同于现钱,于是有二八取钱之贴空虚,几与抹兑等,经前将军希元光绪十一年十二月奏请改征银款,每向征大租市钱600文者,改为大租银一钱八分,小租60文者,改为小租银一分八厘,俱由经征之员,以现银解库,年清年款,归入银款项下抵充俸饷,奉部覆准,历经遵办在案。
奴才等伏查,租赋一项,关乎国计民生,务须兼权并重,立法不可苟且而更章,尤贵变通。从前征之支绌,不足以恤民艰,因而搭收凭贴,迨后收贴之空虚,不足以重车储,因而改征银款,似可推行尽利矣。
岂知征银之利,利在富民而甚不利在贫民,何也?吉林每年边炼饷银,不下百数十万,其来路固较制钱为广,而富商大贾赴内地贩货,无非携带银两,其去路亦较制钱为烦,是吉林钱缺而银亦未充裕,势所必然,故在偏僻地方,家虽小康,银已觉不易,若论穷檐茅屋,专事田间,终岁勤劳,仅资糊口,安有藏银,往往封纳数晌之粮,以钱买银,先受铺商之刁难,以钱交柜。又经书吏之苛求,譬如有地十晌之家,从前交纳大小租市钱6600文即可完楚,今则非八九千不能了事,此犹指舞弊者而言。若一经刁绅劣监之包揽,奸肖蠡役之浮收,则受累愈甚,即如光绪十五年双城厅户书宋成章等,藉词于平色火耗等项,每晌浮收至百余文之多。客民王梦松包揽钱粮,转向民间勒索,均经访拿到省,照例惩办,此其明证也。
奴才等查,吉林租赋征钱,一苦于制钱之短绌,征银又起贫民之怨,咨再四筹思,惟有银钱两收,方这便民之道。然,此专为贫民设法,若不予以限制,势必银价昂贵,彼时富户相率取巧,以钱代银,则于征收章程未免多所窒碍,拟请嗣后凡有地二十晌以上之户,或银或钱,悉从其便,庶于体恤之中不致漫无区别,合无仰恳天恩,俯念边荒地瘠,贫苦居多,特降谕旨,准如奴才等所请,俾得及早遵行。奴才等系为贫民免累,并杜流弊起见,是否有当,理合恭折具陈,伏乞皇上圣鉴训示,谨奏。
奉硃批:户部议奏。钦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