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七年正月初十日/公元1881年2月8日《申报》:户部尚书臣景廉等跪奏《为遵旨明白廻奏》恭折仰祈圣鉴,事:光绪六年十一月十八日,由内阁抄出翰林院侍讲张楷具奏《部臣覆奏含糊,请派大臣查办》一折,奉上谕着户部堂官明白廻奏等因。钦此。钦遵抄出到部。原奏内称:臣部所奏宙字库制钱未能盘查情形,避罪诿过,含混模棱,尚多不实不尽。如云“钱质轻小,多不如式”,
光绪七年正月初十日/公元1881年2月8日《申报》:
户部尚书臣景廉等跪奏《为遵旨明白廻奏》恭折仰祈圣鉴,事:
光绪六年十一月十八日,由内阁抄出翰林院侍讲张楷具奏《部臣覆奏含糊,请派大臣查办》一折,奉上谕着户部堂官明白廻奏等因。钦此。钦遵抄出到部。
原奏内称:臣部所奏宙字库制钱未能盘查情形,避罪诿过,含混模棱,尚多不实不尽。如云“钱质轻小,多不如式”,式由部定,岂有本局铸钱而不如式者?既不如式,何以历任监督交代时绝不验明是非,于停止盘查后陆续抽换,断不至此。
又云“字样模糊,重六七分不等”,夫字样模糊,尽可备数者,私钱也。岂有泉府预藏私钱之理?其抽换与否,部臣何无一言及之等语。
臣等查钱法事宜,向系另设衙门,归臣部满汉右侍郎兼管,只十年盘查之例,为臣部与钱法堂公共之事。此届盘查所有宙字库收存制钱一项,或钱质轻小,或字样模糊,难于适用,系属实在情形。该侍讲谓“式由部定,岂有本部铸钱而不如式者”持论,诚无以易。即臣部查出后,亦不能不以归咎于前任之侍郎、监督。惟事在咸丰七年以前,经手各员多已物故,是以于奏折内声明可否免究,未敢擅拟。非含混模棱、置之不问也。
至该侍讲疑为七年以后之私铸,似亦有见。惟制钱乃笨重之物,抽换系隐私之事,若零星偷换,为数能有几何?若车马驮运,岂能掩人耳目?该局监督大使即使均不可靠,其例应稽查之江南道御史,何以历年以来亦竟毫无闻见?此抽换一层,臣部固可信其必无者也。
原奏又称,钱式轻小,不适于用,一见了然,不待穿出6万余串而后知乃约略其词,谓大数不甚悬殊,岂果为经费起见,抑别有难言等语。臣等查,前届同治九年盘库,此项制钱即以轻质难,奏明并未盘查。本届开盘之始,臣等原拟一律盘验,以补前届所未及。乃穿出6万余串后,查验钱式,不相上下。此外,大堆积压锈结,断难一目了然,若彻底盘查,工费更巨。因查,原存制钱24万8千余串,此次已盘过6万余串,计有四分之一,其余约计大数,核与四分之三,尚不悬殊,是以饬令中止,并非别有难言之隐也。
又,原奏内称,此钱既不可用,自当发,究其所由来,乃云不值以可节之费,盘无用之钱,徐图办理,若为不甚爱惜也者。是未经盘查以前该典守者惮其发觉,尚思弥补;既经盘查以后,竟以无用入告该典守者,直可置身事外等语。臣等查,此项制钱难以适用,臣部前折业已声明,并未匿不举发。若究其所由来,则咸丰七年以前之铸不如式,即其所由来也。至将来设法变通,改铸原存,数目自须水落石出。如果实有亏短,无论该钱局历任典守各员,自有按数分赔成案可循。即臣部此次盘查,指为大数不甚悬殊之各堂官,亦不能置身事外,实无可避之罪、可诿之过也。
典守局库,乃监督专责。从前制钱铸不如式,既与后任无干,自不必惮其发觉,即有亏短,亦应二十余年来历任分赔,何肯以现在典守代人弥补?此又理之不辨自明者也。
以上各节,臣等逐层据实覆奏,不敢一字欺饰。惟言者屡以臣部未能全数盘查制钱,甚且疑其支吾避就,应请简派大臣再行盘查之处,伏候圣裁。
所有遵旨明白廻奏缘由,理合恭折具陈。伏乞皇太后、皇上圣鉴训示。谨奏。
奉旨:已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