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号商汇兑之便(有节删) 1885年7月25日

【清末民国媒体舆论文章】 2025-08-08     9
光绪十一年六月十四日/公元1885年7月25日《申报》:向来,外省解京各款又择用现银,委员齎【同“赍”】解到京投兑,给批销差。自同治初年各省军务渐次肃清,解征之银不敷原额,且有协拨他省之款,解京者实亦无几,而各路游勇遗兵往往啸聚打劫,为害行旅。委员领解钉鞘之银,多或十万八万,少则二三万,随从之人,无过亲信、家丁,舟车趱赶,不免疏虞,况此等委员往往有

光绪十一年六月十四日/公元1885年7月25日《申报》:


向来,外省解京各款又择用现银,委员齎【同“赍”】解到京投兑,给批销差。自同治初年各省军务渐次肃清,解征之银不敷原额,且有协拨他省之款,解京者实亦无几,而各路游勇遗兵往往啸聚打劫,为害行旅。委员领解钉鞘之银,多或十万八万,少则二三万,随从之人,无过亲信、家丁,舟车趱赶,不免疏虞,况此等委员往往有捐纳到省,未经引见,验看者听鼓经年,资乏绝,而大宪以部定新章,凡未经引见验看之员札委差使,与例不合,故不能遽当优差。于是辗转恳托,谋干解银差使,冀于部费等项中稍为撙节,以及程费一切截长补短,或能盈余数百金。于兑交之后办理引见验看而出。

窃谓此等人员,其本意将借差使以自图上进,设起程之后,川资有所浪费,则盈余之银必不敷办理正事之用,而谓其在路时肯多雇人夫,以资护卫耶?北方陆路之上,响马贼匪时出时没,虽际承平,根株未能尽绝,故商旅之有辎重者,必雇用镖客,以保无虞。此等保镖之人,素习拳勇,每有绝技,仓猝之意,盗贼眼识其人,即翻然避去,长途深夜,车载晓行,群盗见之,不敢即时下手,而车辆乃可安然过境。

然所以酬镖客者,其资亦不菲也。委员解银,近来每万两不过300金,大宪未免有情此一差可以应酬两三人之请托,公派均分,且须缴用,安得有余以雇镖客?

自创为交商汇兑之法,然后委员之干系较轻,不过于解费中听出汇资,余则一车一仆路上之所需耳。随身衣物之外,一函公牍藏诸枕箱,既轻且便,无现银重累之苦,故谋得此差者虽不敢曰十分优,亦不得谓为十分苦矣。然当时创行汇兑者,不过藉口于现银缺乏,行路维艰,暂时变通,而非定为常例也。是以近年以来,部议皆以京师现多汇兑票银,现银之在市上者逐渐见少,每当放银,必有流出外间者,以京中之银济京中之用,辗转耗缺,将来库存日益稀少,殊非慎重根本之道,相应请旨饬下各省督抚、将军、织造、关督等员,嗣后解京之款,必以现银钉鞘北上,勿使商号汇兑。

谕旨煌煌,业已不止一次,乃外省仍未有以现银起解才者。夫起解现银与交商汇兑,但便于外省而于收银之处固无区别,以号商仍须以银投兑,不过外来之银与市上之银不同,一则每到一批而京库顿增此巨款,一则虽已解到而市上实搜刮无遗,银数有赢而银根日紧也。

前日,本报中有粤中督抚曁监督海绪会衔一摺,现在筹解光绪十一年分第一批京饷5万两,内除拨解署广西提督苏军赏项银3000两,广西各军赏项银5000两,云军赏项银5000两外,……拨还闽省京饷银6000两、近畿防饷3万两。又,光绪十一年春季广储司公用银7.5万两,……统计解银15.3余万两,仍行交商汇兑,委员县丞庆濬、吉寿,附搭轮船,由海道进京。夫以汇兑言之,则委员携带不过汇票、文批,可以藉身畔,似一人已胜其任。无如银虽汇兑,而解费等项仍旧照章,此次所解数至15万余两,则以一委员任之,似觉太优,故分委四员,以昭公允,其亦恳求差使之员之多,上宪不得已而然也。

窃意,银根之盈绌,以中国直省而论,固不当专以京师计也,如外省解款,尽由商汇,往来一纸,京中银底空虚,则该号自必向外省捆载现银,以资部堂之弹兑、库中之收储。外省既以汇兑为常,钉解现银殊觉费事,是终不能舍号商而别筹良法,莫若径交该号汇京上兑,而文批等项,尽可由驿递送,不必另委人员。为此有名无实之举。而解费一项,亦可藉此节省。

从前,本报因公项银两有由商汇解之法,曾创一论,劝内地官商纠合股份,开设国家总汇银行一所,各省款项,无不流通,非特省拨解之劳,亦可取揭借之便。且此事一行,将来国家有大兴发、大工作,无虑筹资之难,而商借洋债一事,并可不必。识当世欲兴大事业者,亦尝一计及之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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