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七年六月十九日/公元1881年7月14日《申报》:银洋空盘之弊,本馆言之屡矣。前闻买卖等人会议,得允银拆不出四钱,洋拆亦不过五六角,封闭银行者,遂尔歇手,市面顿平。乃前日忽又增涨,竟至银拆九钱七八分,洋拆亦九角七分余,其中盖复有把持之者矣。然彼此互相角胜,厘头初无大涨跌,不过以洋贴银,日须二钱几分,特当此市面紧迫之际,各项生意赚钱甚难,何堪复受
光绪七年六月十九日/公元1881年7月14日《申报》:
银洋空盘之弊,本馆言之屡矣。前闻买卖等人会议,得允银拆不出四钱,洋拆亦不过五六角,封闭银行者,遂尔歇手,市面顿平。乃前日忽又增涨,竟至银拆九钱七八分,洋拆亦九角七分余,其中盖复有把持之者矣。然彼此互相角胜,厘头初无大涨跌,不过以洋贴银,日须二钱几分,特当此市面紧迫之际,各项生意赚钱甚难,何堪复受此三分息之累乎?
夫把持市面,律有明条,况银洋乃市面流通之物,百业资本之所在,而今为阔商舞弄,使百项生意皆受大亏,顾不畏官长之查拿而惟利是务,可乎?或有为余解者曰,子【你】第知银洋出入之弊如此其大,乃细思之,此亦生意图利之常情,无足怪者。盖生意惟知有利,苟利于己,人之利否,固不暇计之也。
凡货物之盈绌,皆可预料,或知将涨而先躉【趸,整批,囤积】之,或知将落而故出之,而于其中取盈,有不可胜计者,此皆与买空卖空者等,而银洋为之首耳。即如近日上海市面又莫如囤土【土烟】一事,前月钦奉谕旨,各省将烟土加税一节,议覆办理,而事未行也。
夫加税者,以商人之银倍输于海关,而实出于吸烟之人,是以中国民间之财,充中国之税饷,于出土之印度、贩土之英人无涉也。西人以鸦片来中国,但无禁烟之说与不销洋土之议,则其利源自在也,然则亦照常售之而已,按所加税之数增入土价之中以售之而已。即使议加,而左相摺中本有拟定之数,则土价之昂,似亦有所限止,而无难决定也。而况事虽有之,议实未洽,此时各督抚、将军、监督尚在酌议加税之令,尚不知始于何日,外洋进口,完税如前,并无可以增价之理,而谓一时昂贵,实出于洋人之贩卖,与洋人知此消息而故止其货,谁其信之?
是则近日烟土之腾涨,亦犹之银市之封闭银行也。封闭银行,则百业皆受重息之累。而其数尚微为息重而与本无异也。把持土市,则同业碍于进货之难,而其数甚巨,以每箱须贵至数十两也,其事虽异而其情则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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