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三年五月初十日/公元1877年6月20日《申报》:天地生金银各矿,原以供生民日用,而后世多迂拘之见,或谓有关于风水,每念以有用之矿留置于无用之地。《禹贡》一书即载开矿之事,三代以前,金但可作赎刑之用,金银尚非通行之物,太公九圜之法亦不及金银,至战国,反世皆用金;汉时则赏功以金,罚罪以金,唐有金鱼银鱼之制,宋给辽币若干端银若干金,似金银已并用矣。
光绪三年五月初十日/公元1877年6月20日《申报》:
天地生金银各矿,原以供生民日用,而后世多迂拘之见,或谓有关于风水,每念以有用之矿留置于无用之地。《禹贡》一书即载开矿之事,三代以前,金但可作赎刑之用,金银尚非通行之物,太公九圜之法亦不及金银,至战国,反世皆用金;汉时则赏功以金,罚罪以金,唐有金鱼银鱼之制,宋给辽币若干端银若干金,似金银已并用矣。
本朝乾嘉以前,黄金一两不能逾万钱,白银一两不能逾千钱,尚未至如今之贵也。金银如此之贵而禁止金银之矿不准擅开,以致金银日贵而百物随之日贵,非裕国便民之举也。西国知其然,凡有矿地,无不上下同心,合力以采,工商日盛,国日富而兵日强也。即以法国言之,昔岁为普所败,应赔普国兵费银两至5000兆【50亿】之多,未及三年,均已如数赔清。其富之由,虽不尽在开矿,然未始【表示“未尝”,常常用在否定词前面,构成肯定】尽不在于开矿也。英美二国之富未尝不借力于新旧金山之矿,彼在外者,尚能访求而得之,至于境内之煤铁各矿,亦其致富之基也。
若中国则不然,地大物博,各处之矿不可胜计,西人风闻之下,往往叹羡而垂涎,乃中国惑于风水均令封禁,因噎而废食。三代以来,圣人接迹而生,未闻开采败坏风水者。今之各矿,上虽严禁,下仍盗取,故如吉林金匪之案,层见叠出,终未见能杜绝也,不如驰禁开取,取而不禁之为愈【特定语法,表示“为好”之意】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