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民元后政府注重余利,将铜币由当五十文改铸当一百、当二百。铜质愈劣,钱价愈跌,每洋一元出换钱二千文跌至二十千文,不特本省物价腾贵,生活增高,且影响及于下游各省。……钱质愈坏钱价愈跌之原因:民国成立以后,政府度支日绌。又因钱价愈低,公家铸造当十及当十铜币,即多加铅锡,改作白铜亦已无利可润。于是又改铸当五十者,其模型为一面嘉禾,一面为铸造年分
因民元后政府注重余利,将铜币由当五十文改铸当一百、当二百。铜质愈劣,钱价愈跌,每洋一元出换钱二千文跌至二十千文,不特本省物价腾贵,生活增高,且影响及于下游各省。……
钱质愈坏钱价愈跌之原因:
民国成立以后,政府度支日绌。又因钱价愈低,公家铸造当十及当十铜币,即多加铅锡,改作白铜亦已无利可润。于是又改铸当五十者,其模型为一面嘉禾,一面为铸造年分及地点并当若干字样,周围比当十者约大一线。重庆亦于民国二、三年间,用同一模型开铸。彼时钱价跌至每洋一元易铜元二千文。嗣又改铸一百文者,比当五十者略大一线。每洋一元即跌为易铜元二千六百文者。迨钱价跌每元易钱四五千文时,因余利又少,遂竟改铸为二百文者,较当一百者又略大。及至钱价跌到每元能易八九千文时,则又改为全以白铜铸造,多加铝锡,减省净铜,以顾余利。于是钱质愈坏,钱价愈跌矣。
各处滥铸及钱价猛跌:
铜币虽因上述情形,使钱价愈趋愈下,然果能悉由公家就成渝两厂统一铸造,虽官厂尽力鼓铸,然究日出有限,钱价之滥其速率当不遂至此极,无如川省自民五军兴以后,无年不内战频仍,军民财政四分五裂,大而师旅困部,小而县署多场,无不自购手摇机,收买制钱,任意滥铸,以供支用。制钱则收括殆尽,铜币则到处充斥,官厂方面,历年又复纷纷购买洋铜鼓铸不已,不数年间,每洋一元遂由易当二百铜元八九千面十余千以迄现在廿千之贱矣。
千奇百怪之币类:
钱价日贱,生活日高,一般日用所之物以钱言之,有较未铸铜元之先贵至百倍数百倍或千倍者。靠钱度日劳工,尤苦不堪言。且自当二百铜币发生后,不仅当十当二十者已先后流出省外或又收回改铸,即当五十当一百者亦告流至宜沙一带。川省所有者,纯为当二百一种,各地无从剖分,有将一枚当二百铜元剪作四份,每份当五十文用者,有彼此以筹竹签为记,见以找补者,有另铸一种锡币,以当五十或一百者,不胜枚举。
川省铜元影响其他各省之钱价:
川省铜币之愈出愈坏,其害不仅及于川省。当只铸当十当二十者之时,川省与下流各省之币类本属相符,故钱价亦无大异。自川省开铸当五十者,每洋一元即可易二千文上下,而下游各省仍为一千一二百文。于是当二十者,在川省内并不能贵于当五十者,一运出省每洋一元即可坐获数百文之利。遂相率运至宣沙一带出售,䢔当一百者出,当五十者又浸灌至宜沙,当二百者出,当一百者亦又下行驯至下各省。铜币日增,钱价日跌,生活日高,实皆滥觞于川中也。继后当一百当二百者,因图省原料,愈铸愈小。当一百者,直与从前当十者大小厚薄无别。当二百者,与从前当二十者无别。竟又向下江收买沪汉等厂所铸之当十当二十者,四川改压作当一百二百字样行使。多有因压制不精,旧日花纹字样尚显然可见者,其利愈厚而币制更不可问矣。
(中国银行重庆分行编:《四川金融风潮史略》,1933年9月版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