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伯琦《中国纪念币考》文章披露了当年戏作“袁像洪宪飞龙”情况:“洪宪一元纪念银币,成色重量一如通行币,面袁世凯大元帅冠服像,即意技师所雕,一元共和纪念银币旧模(笔者注:1912年所刻),背飞龙,同洪宪纪念金币,放大而去拾圆二字,此币实戏为之也。乃民国八年,造币总厂诸雕刻学生,从意技师习雕刻,艺已成,平时皆取其师之已雕成者,摹刻之,予偶见
李伯琦《中国纪念币考》文章披露了当年戏作“袁像洪宪飞龙”情况:“洪宪一元纪念银币,成色重量一如通行币,面袁世凯大元帅冠服像,即意技师所雕,一元共和纪念银币旧模(笔者注:1912年所刻),背飞龙,同洪宪纪念金币,放大而去拾圆二字,此币实戏为之也。乃民国八年,造币总厂诸雕刻学生,从意技师习雕刻,艺已成,平时皆取其师之已雕成者,摹刻之,予偶见唐学生(笔者注:唐尚金,路易奇•乔治回国后任造币总厂主要雕刻师),摹刻飞龙模最佳,因命再刻,去拾圆二字,复取袁像,共和纪念币旧模合印之,百枚,略分赠本厂重要职员及友人,余藏之,未便示人也。后予去职,留模未毀,后来者,取而印多枚出售。复以六七成金印之,号称洪宪大金币,重价出售,诈财已多,为所欺者,终不知也。某君亦喜藏古今泉币者也,某年见予所藏近代各币,曰,君藏虽高富尚无洪宪大金币,我昨以百元易得一,可喜也,言之有傲色,予曰,膺鼎也,洪宪时,那得有此,某君正色,力辩非伪,且述其所闻以讹传讹之掌故,以证之,予不觉哑然失笑,曰勿与予争辩,他人可不知,予焉能不知,伪即予所作也。予不过印银耳,后人变本加厉,又印金矣,且予留以自玩,等自欺未敢欺人诈财也。并为述其始末,某君不觉傲色立消,嗒然若丧矣,予一时好奇,而戏为此,若不言,终无知者,即当时虽有知者,只数人,今或已均不在人世,即伪印金以欺人者,虽知本无金质者,或尚不知,并银亦为伪造,予虽无欺人之心,终恐收藏家为予所误,今特表而出之。”
提及袁像共和纪念币壹圆银币,李伯琦记录:
此为总厂所聘意技师鲁乔奇雕模,极精美,像亦极似袁。模初成。技师知己名于袁像下。见之大哗,谓传之后世,必误币中像为鲁乔奇也。令重雕。有名币,只成数枚,故极为世所珍。去名改刻,重铸5万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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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伯琦1916年对袁像洪宪飞龙的描述:“十元民国五年造币总厂铸,纯金九成,重库平二钱二分,面袁世凯,军服露顶及肩,五分面像,面向左,背中一飞龙,龙有两翼,向左,一爪持定南针,天子当阳意也。一爪持五箭,五族一统意也。帝国国旗,拟即此式。上中华帝国四字,下洪宪纪元四字,左右拾圆二字,略较小,背边皆轮齿纹,亦义大利技师鲁乔奇雕模,故甚精,时周学熙长财部,令多铸,拟颁发各省县,令长官,倍值收藏,人必一枚,且令劝导士绅收买,谓筹款之一助也。先铸十二枚,进呈大典筹备处,适帝制撤销,遂停再铸。嗣京中显贵,多向总厂索此,乃又铸百枚,以分应之,后曹锟据币厂,予被逐,毀其模而去,故世间流传绝少,价值连城,旋传有伪者,为银质镀金,然非私造,乃初以银印样本,得之者,自镀以金,但银样本只五枚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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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伯琦在1945年9月《永安月刊》发表的《中国纪念币考》记录如下:“总厂所聘雕刻技师,由意大利国驻京公使所介绍,三年为期,民国二年来厂,三年满,续聘三年,义(意大利)技师初来华,尚谨饬,久则渐染恶习,又兼翻译从中播弄,逢雕祖模时,必藉端要挟需索,盖义技师不解华语,时北方亦罕有国人通意语者,多方觅得王某,能义语,使之充翻译,给厚薪,王已觉奇货可居,又本非学校所习,乃使馆司贱役者,已不知品行,更富奴性,崇西人,轻国人,三年再满,即辞义技师,革翻译,义公使受其托,来请再续聘,未之允,然义技师在造币厂六年,曾遴选学生六人,从之学雕刻,六年技亦成。……此六学生,规则大异学校,固无学费,币厂供之宿膳,按月每人给津贴十余元,学亦无毕业期。至六年,义技师云,可矣。遂由币厂监督,授以毕业证书,专案报部,毕业生亦改为职员,留厂任事,但技终逊义人,而优于原来各厂之雕刻师。”后来在上海造币总厂就职的著名雕刻师周志钧即乔治的学生之一。